窦性心动过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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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5/6 21:07:00

今日推荐:《海底两万里(读客经典文库)》作者:[法]儒勒·凡尔纳。搜索书名开始观看吧~

-----精选段落-----

第一部

尼德·兰德是个加拿大人,身手矫健,在他艰险的职业生涯中,从未遇到过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他敏捷又冷静,勇敢又狡猾,而且把这些品质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必须是非常狡猾的鲸鱼,或是极其机敏的抹香鲸,才有可能逃过他的鱼叉。

尼德·兰德差不多40岁。身材高大——超过六英尺——魁梧健硕,神情严肃,不爱与人打交道,有时候甚至有些暴躁,有人把他惹恼时,他还会变得暴跳如雷。他的身形总是引人注目,尤其是他那如炬的目光,更是奇特地凸显出他的面容。

我相信法拉古特船长把这个人招上船来是明智的。就从眼力和臂力来说,他一个人抵得上全体船员。我觉得他就像一架高能望远镜,同时又是一架随时准备发射的大炮,我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比喻了。

说他是加拿大人,也可以说是法国人,即便他不爱与人打交道,我还是得承认,他对我有某种好感。可能是我的国籍对他有吸引力。这是一个机会,对他来说,可以说古老的拉伯雷

逐渐地,尼德有了谈话的兴趣,我也喜欢听他讲他在极地海域里的冒险故事。他以一种自然而然的诗意讲述他的捕鱼和搏斗故事。他的叙述采取的是史诗的形式,我感觉自己在听加拿大版的《荷马史诗》,吟唱着极北地区的《伊利亚特》。

我现在描绘着这位勇敢的同伴,好像他当下就在我眼前一般。因为我们已经变成了老朋友,那是一种被艰苦环境催生和巩固起来的坚不可摧的友谊!啊!勇敢的尼德!我只愿再活年,好让我更长久地追忆你!

那么现在,尼德·兰德是如何看待这个海洋怪物的问题的呢?我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很相信这头独角兽,船上只有他一人,和大家有不同的信念。他甚至回避谈这个话题,我想总有一天得试图说服他。

7月30日,也就是我们出发后的三个星期,美妙的黄昏傍晚之际,驱逐舰来到布朗角同一纬度的海域,在巴塔哥尼亚海岸下风30海里处。我们已经过了南回归线,麦哲伦海峡就在不到海里的南方。用不了八天,亚伯拉罕·林肯号便要在太平洋上乘风破浪了。

尼德·兰德和我一起坐在艉楼甲板上,一边聊东聊西,一边望着这片神秘无垠的汪洋——它的深度至今还是人类无法一窥究竟的。很自然地,我把话题转向了这头巨大的独角鲸上,分析了我们这次远征成功或者失败的各种可能。接着,发现尼德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我说,我便更加直接地要听他的想法。

“尼德,”我问他,“您怎么会不相信我们追逐的那头鲸类动物是存在的呢?您这样怀疑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捕鲸手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了我一会儿,用一个习惯姿势拍了拍他宽大的前额,闭上眼睛,像是在沉思。终于,他说:

“或许有吧,阿洛纳克斯先生。”

“但是,尼德,您是一位职业捕鲸手,熟悉大型海洋哺乳类动物,您的想象力应当很容易就使您接受巨型鲸类动物的假设,在这样的情况下,您是最不该怀疑的人啊!”

“教授先生,这您可就搞错了,”尼德回答,“一般的人会相信有划过天际的特殊彗星,或者相信有住在地球内部的史前时代的怪兽的存在,这也就算了,但不论是天文学家,还是地质学家,都不会认可这类荒唐的无稽之谈。对捕鲸手来说也是一样。我追捕过许多的鲸鱼,我也用鱼叉叉过不少,我也杀死过几条,可是不论它们力量有多强大,爪牙有多强悍,它们的尾巴或是长牙,都不可能弄坏一艘汽船的钢板。”

“尼德,可是真的有人发现过独角鲸的牙齿把船板凿穿。”

“木船,那是可能的,”这个加拿大人回答,“不过,就是这样的事情,我也没亲眼见过。所以,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承认鲸鱼、抹香鲸或是独角鲸可以造成这样一个后果。”

“您听我说,尼德……”

“不,教授先生,什么都可以听您的,除了这件事。或许是一头巨大的章鱼吧……”

“那就更不对了,尼德。章鱼不过就是一种软体动物,从它的名字来看,就知道它的肌肉组织并不坚实。就算它有英尺长,章鱼也不可能属于脊椎动物,它对斯哥提亚号和亚伯拉罕·林肯号也是绝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的。所以对于‘克拉肯’之类的北欧海怪的壮举,我们还是当作天方夜谭听听就好了。”

“那么,博物学家先生,”尼德·兰德带着一点儿挖苦的语气,又说,“您还是坚持相信有巨鲸的存在咯?”

“是的,尼德,我再说一遍,我之所以相信,是基于事实基础的。我相信有这样一种哺乳动物的存在,躯体组织十分坚实,属于脊椎动物门,正如鲸鱼、抹香鲸和海豚一样。拥有一个角质的长牙,穿透力异常强大。”

“嗯!”这位捕鲸手哼了一声,同时他摇摇头,一副谁都别想说服他的样子。

“请您注意,我尊敬的加拿大人,”我继续说,“如果有这样的一个动物存在,如果它住在大洋深处,如果它经常出没于海面下几千米的水层,它就必须拥有无与伦比的坚实体格。”

“为什么要这样强大的机体呢?”尼德问。

“因为要在很深的水层生活,必须有一种难以估量的巨大力量,来抵抗水的压力。”

“真的吗?”尼德挤了挤眼,看着我。

“真的,一些数字就能毫不费力地证明给您看。”

“噢!数字!”尼德反驳道,“只要人们乐意,想要什么数字就有什么数字!”

“做生意可以,尼德,但数学上不行!您听我说。我们假设,一个大气压力等于32英尺高的水柱压力。实际上,水柱的高度还不会有那么高,因为我们现在讲的是海水,它的密度大于淡水的密度。那么,尼德,您跳到海里,您的上方有多少倍32英尺的水,您的身体就要顶住同等倍数的大气压,也就是说,每平方厘米的身体就要顶住同等倍数千克的压力。由此推出,在英尺深处的压力是10个大气压,在0英尺的深处就是大气压,在32,英尺深处,也就是约两里半的深处,就是0个大气压。这就等于是说,如果您能够潜入这样的海洋深度,您身上每平方厘米的面积上,就要承受上千千克的压力。可是,我勇敢的尼德,您知道您身上有多少平方厘米的面积吗?”

“我没有考虑过,阿洛纳克斯先生。”

“大概有17,平方厘米的面积。”

“这么多吗?”

“事实上,1个大气压比每平方厘米2千克的重量还多一些,现在,您身上17,平方厘米的面积就顶着17,克的压力。”

“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呢?”

“您一点儿都不觉得。您之所以不被这样大的压力压扁,是因为进入您身体中的空气也有相同的压力。因此,内部压力和外部压力得以达到平衡,它们互相抵消了,所以您可以毫不费力地顶起这压力。但在水中,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吧,我明白了,”尼德回答,同时他变得认真起来,“因为水在我周围,而不会穿透我的身体。”

“就是这样,尼德。所以,这样算来,在海底32英尺的地方,您要受到17,千克的压力;在海底英尺,再乘以10,也就是,千克的压力;在海底0百英尺,乘以,也就是1,,千克的压力;最后,在海底32,英尺,则是乘以0,也就是17,,千克的压力;也就是说,您要被压扁了,就像有人刚刚把您从水压机的平板下拉出来似的!”

尼德大喊一声:“真见*!”

“那么,我尊敬的捕鲸手,如果那些身长好几百米,体形宽大的脊椎动物生活在这样的海底深处,它们的身体表面积有几百万平方厘米,那么就要用几百万吨来计算它们所受的压力了。您自己算算吧,要承受这样大的压力,它们的骨架和机体,得有多大的抵抗力啊!”

“那它们得是用八英寸厚的钢板铸成,跟装甲战舰一样才行。”尼德·兰德回答。

“尼德,就像您说的,现在您想想一个如此庞大的物体,以快速列车的速度冲向船体,会造成怎样的破坏呀。”

“是的……的确……或许是这样。”这个加拿大人回答,显然他被以上那些数字撼动了,但还不乐意马上认输。

“那么,您是被我说服了吗?”

“博物学家先生,在这一点上,我被您说服了,那就是,如果海底真的存在这样的动物,它们一定要如您所说的那样强大。”

“但是如果它们不存在——固执的捕鲸手啊——您要如何解释斯哥提亚号所遇到的事件呢?”

“这或许是……”尼德迟疑了。

“或许是什么呢!”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真的!”这位加拿大人回答,他不自觉地重复了一句阿拉戈

不过这个回答除了证明捕鲸手的固执以外,什么也证明不了。那天我没有进一步逼他。斯哥提亚号事件是不可否认的。那个洞也切实存在,需要填补,当然我并不认为一个洞的存在就能把问题毫不含糊地解释通透了。可是这个洞并不是毫无理由就莫名出现的,它如果不是由海底礁石或者海底武器造成的,那就必然是什么动物的穿洞工具造成的。

那么,依我看,鉴于以上全部理由,我认为这个动物属于脊椎动物门,哺乳动物纲,鱼目,说到底是鲸鱼目。至于它属于什么科,鲸科、抹香鲸科还是海豚科,又属于哪个种,这就留待日后来弄清楚了。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解剖这个未知动物,要解剖它就必须先捉住它,要捉住它就得先叉住它——这就是尼德·兰德的事情了;要叉住它就必须先看到它——这就是全体船员的事情了;而要看到它,就得先和它相遇——这就全凭一种偶然了。

第五章瞎折腾!

这些天,林肯号航行平稳,没有遭遇任何意外。但是出现过一件事,显示出了尼德·兰德的超群技能,也说明了他值得大家信任。

6月30日,在马尔维纳斯群岛

毫无疑问,如果怪物遇上尼德·兰德的鱼叉,那它也凶多吉少了。

驱逐舰沿着美洲东南海岸飞速行驶。7月3日,我们到达麦哲伦海峡口,与处女岬在同一纬度。但是法拉古特船长不愿意绕弯路,他操作驱逐舰绕过了霍恩岬。

全体船员一致赞成他的主张。的确,这么狭窄的海峡里,我们能遇到那头独角鲸吗?很多水手都认为那怪物不可能通过,“这海峡对它来说太小了!”

7月6日,下午3点左右,亚伯拉罕·林肯号在南边15海里处,绕过这座孤岛。这是一块隐匿在美洲大陆最南端的大岩石。荷兰水手们把自己家乡城市的名字给了它,称为霍恩岬。船向西北方向行驶,第二天,驱逐舰的螺旋桨终于拍击着太平洋的海水了。

“睁大眼睛!睁大眼睛!”亚伯拉罕·林肯号的水手们一再喊道。

他们都把眼睛瞪得滚圆。说真的,那些眼睛和望远镜片好像都有点儿眩晕了,因为那2美元奖金的前景,大家一刻也不休息。日日夜夜,大家时刻都留神着海面,那些患有昼盲症的人在黑暗中的视力增加了50%,这对他们拿到这笔奖金是个绝大的优势。

至于我,金钱的诱饵对我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我也是毫不偷懒地注意观察海面。我只花几分钟吃饭,几小时睡眠,不论日晒雨淋,我都不离开甲板。时而伏在船头的舷墙,时而倚在船尾的栏杆,我用充满热望的目光注视着棉絮般的航迹在海面上阵阵泛起,直至一望无际的天边!多少次,当一头任性的鲸鱼把它黑乎乎的背脊露在波涛之上时,我和全体船员一同分享这激动人心的时刻。驱逐舰的甲板一下挤满了人,水手们和高级船员们一下从油布罩下蜂拥而出。他们个个气喘吁吁、眼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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