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1月24日的晚上,寒风凛冽,在北京东城什锦花园胡同11号的吴公馆里,有一家看似十分普通的百姓正围着桌子吃晚饭。
本次晚饭的菜品很简单,一荤两素一汤,四碟菜肴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方木桌上。待到家庭成员们都落座后,女主人从厨房端来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饺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四碟菜肴的中间。看来这一大碗饺子就是今晚这顿晚饭的“主角”了!
冬天吃热饺子本来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更何况是羊肉馅的!那滋味,简直是入口细润,回味无穷。看着一家人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女主人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大概吃了两三个后,这户家庭里的男主人便放下了筷子,用手捂住嘴巴,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原来是因为吃得太快了,饺子里一小块没剁碎的羊肉骨头卡进了他的牙缝中,将他的牙龈给戳伤了。
家人们赶紧放下筷子,找来缝衣针、牙签等物品,忙活了半天后,终于将他牙缝里的这块羊骨头给剔了出来。随后一家人继续吃饭,不过对这位男主人而言,那盘羊肉饺子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香了!
被食物或骨头卡住牙缝,这是生活中一种很常见的事情,偶尔因此引起的牙疼也会过几天后或吃点药就好。可是就因为这一小块羊肉骨头,这户家庭男主人的牙疼越来越厉害,最终一发不可收拾,10天后便离奇死亡了。
这户家庭里的男主人是谁?他的死究竟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呢?一次很普通的牙齿被卡真的会要了一个人的命吗?
这户家庭里的男主人不是别人,他正是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奉系军阀首领吴佩孚。
吴佩孚是年出生于山东省蓬莱县,当时还是清朝同治年间,大清帝国正一步步走向衰亡。
5岁的时候,他进入私塾读书,由于能够在喧闹的环境中不受外界影响安心读书,所以私塾里的先生对他赞赏有加,认为他将来肯定大有出息。
在他16岁的时候,父亲吴可成去世,自此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为了生计,他曾到蓬莱水师营当学兵,但没有干多久后,又去拜当地的名儒李丕森为师,向他学习经世治国之道。
年,22岁的吴佩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蓬莱县的秀才。不过此时的清政府正江河日下,离它自己灭亡也只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一个小小的秀才并不能混出什么成绩。而且因为吴佩孚的反鸦片行动和指责男女同台演戏,秀才功名被革去。当时的他只好混迹于北京,靠写春联,替人卜卦为生。
年,吴佩孚的人生迎来了转机。这一年由于堂兄吴亮孚的资助,吴佩孚得以去天津武卫左军聂士成部下任职,此时的他算是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军事生涯。
真正让吴佩孚成为清末民初时的风云人物,要得益于一个人赏识,这个人就是曾任中华民国大总统的曹锟。
曹锟赏识吴佩孚,一方面是因为吴佩孚有过人的机智和勇敢,军事才能十分突出;另一方面是因为吴佩孚对曹锟有过两次救命之恩,这使得曹锟对吴佩孚十分感激,于他亲自向袁世凯推举了吴佩孚,并细数他数次战争中的功绩。于是在年,吴佩孚被授予陆军中将。
年,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陷入了分裂的局面,各领导人以省割据、拥兵自重、相互攻伐,其中最主要的是直系、皖系和奉系三大派系。
直系军阀本来是以冯国璋为首领,但在年冯国璋逝世后,曹锟便成了直系军阀的首领,由此他的“好兄弟”吴佩孚也得到了重用。
吴佩孚这个名字天下皆知,是因为他在年指挥第一次直奉战争取得了胜利。当时的他以10万的人马,将拥有12万人的奉系军阀张作霖打得溃败,一直退到了山海关外。
如此赫赫武功,让吴佩孚声名鹊起,几乎是到达了家喻户晓的地步。就连美国著名杂志《时代周刊》,也在年9月8日将他设为本期周刊的封面人物,并配以“中国最强者”的英文介绍语。这可是登上美国《时代周刊》封面人物的第一个中国人!
吴佩孚上《时代周刊》不过年在北京什锦花园胡同吃羊肉饺子的吴佩孚,早已不再是北洋军阀的权势人物了。自年被国民军和北伐军联合击败后,吴佩孚便下野为平民,辗转多地后,直到年初,才在北京安了家。
在北京什锦花园胡同居住的吴佩孚,俨然和一位退休的老人无异,平时也就写诗作画、种花养鸟、读经参禅。可就是这样一位与世无争的老人,他家里经常有“贵客”上门拜访。其中有:伪华北政务委员会总署督办齐夑元、侵华日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伪临时政府议政委员会委员江朝宗等。
他们为什么会去拜访已经下野、在家赋闲的吴佩孚呢?吴佩孚因牙痛而离奇死亡与他们有关系吗?
这件事情还得从日本的一份奏折说起!
年6月,日本首相田中义一召回各路驻华使节在东京开会,会完毕后,田中义一给当时的昭和天皇上呈了一份秘密奏折,上面透露着日本军国主义的野心。其中最著名的一句,很多人耳熟能详,那就是“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
这是自日本明治维新,经济军事大发展后,尤其是在年中日甲午战争日本胜利后,其国内的军国主义意识迅速膨胀,最终由田中上折,确立了以满蒙为侵略扩张基地的战略方针。
年9月18日,日本在中国东北开启了侵华战争的第一步。关东军以南满铁路被炸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史称“九一八事变”。短短四个半月的时间,东北三省便全境沦陷,日本也趁机在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
不过日本的侵略野心并没有就此止步,年7月7日夜晚,日本驻军在卢沟桥附近进行军事演习时,谎称有一名日本士兵失踪,由此提出了搜查宛平县城的无理要求。在遭到中国驻军的严词拒绝后,日军随即向宛平和卢沟桥发动进攻,“七七事变”由此爆发。
“七七事变”后,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北京、天津相继沦陷,中华大地陷入了外来入侵者的战火之中。
为了加快侵略的步伐并稳固敌占区的统治,日本侵略者采用扶植傀儡政府的方式,拉拢大批汉奸,妄图实现倒蒋反共、以华制华的目的。齐夑元、江朝宗等人就是日本扶植的傀儡政府中的汉奸官员。
这土肥原贤二又是谁呢?他是继青木宣纯和坂西利八郎之后,日本在华从事间谍活动的第三代大特务头子,建立伪满洲国、策划华北自治都是他的“杰作”。
他在中国生活了20多年,对于中国人的处事风格、民俗习惯、方言俚语等都有着很深的了解,被当时的人们称为“中国通”。在中国的民族性和百姓的民族气节上,由于他熟读《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中国古代经典名著,所以也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重信义、讲承诺的人。
在任对华特别委员会主任时期,土肥原贤二在中国的首要任务就是拉拢汉奸,为傀儡政权服务,不少汉奸就是被他的这种伪装的外表所“折服”!
已经下野的吴佩孚,正是土肥原贤二拉拢的主要三个人物之一!
早在年,吴佩孚兵败逃往四川后,日本人认为时机到了,于是便多次派人前往四川登门拜访,劝说吴佩孚东山再起。
为了表示诚意,日本人还提出了无偿提供给吴佩孚十万支步枪、两千架机枪、五百门大炮以及百万金钱作为吴佩孚东山再起的资本。这对于一个失败的军阀首领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因为要想东山再起,那就得靠武器和银钱,日本人提供的这些“帮助”,已经是十分丰厚了。
可是对于日本人提供的这些,吴佩孚并没有丝毫的心动,他只是淡淡地回了日本人一句话,说道:
“我曾有枪不止十万,有钱何止百万,可见成败并非枪炮与金钱!我如愿引外援借外债,何必待到今日,中国人的事应该由中国人自了。”
在自己人生最失意的时候,吴佩孚还能坚决地拒绝日本人提供的好处,这是当时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
其实吴佩孚能有如此骨气,也和他少年时期的经历息息相关。
据说,在吴佩孚出生的前一天晚上,他父亲吴可成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到明朝著名抗倭将领戚继光来到了他们家,第二天,吴佩孚便出生了。吴可成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他的儿子将来也能像戚继光那样成为民族英雄,所以在给儿子取名字这件事上,作为一个小商铺掌柜的吴可成格外下了一番苦功夫。因为戚继光的字是“佩玉”,所以吴可成,便将这两个字拆开,分别融入到了吴佩孚的名和字里面,以“佩孚”为名、“子玉”为字。
从小时候起,吴可成在闲暇时候就给吴佩孚讲戚继光、岳飞、关羽等人的故事。在上私塾学习了儒家经典之后,吴佩孚对于儒家提倡的“忠、孝、仁、义”等思想十分的钦佩。他不仅以此作为自己为人处事的标准,而且在后来成为奉系军阀将领后,也以此来四字要求自己麾下的士兵。
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那时的吴佩孚还只有24岁。由于海战的地点在离他家蓬莱县不远的威海卫,在日本军舰炮轰中国沿海各地的时候,吴佩孚的家乡蓬莱县也没能躲过一劫。看着残破的家园和满目的焦土,此时的吴佩孚心里已经为日本人侵略中国的行为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在吴佩孚寓居北京后,土肥原贤二曾派大大小小的汉奸来吴公馆对吴佩孚进行游说拉拢,这其中就包括了齐夑元、江朝宗、汪精卫等人。
对于这些大大小小登门拜访的说客,吴佩孚都是在自己家里的待客大厅里进行“招待”的。这大厅是他自己亲自布置的,右边的墙上挂着两幅图画,一幅是岳飞、一幅是关羽,左边的墙上挂着他亲自画的一幅墨梅图。吴佩孚虽然是一名武将,但是对写诗作画很有研究,也很有造诣,整个客厅是一种简约中式的风格,朴素大气。
岳飞和关羽是谁?那都是中国古代忠义的代表人物。梅花在数九寒天凌寒开放,自古就被中国文人寓以为高尚的品格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吴佩孚将这三幅画摆在客厅里,他什么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汉奸和日本人却并没有领略到他这层意思,在很长的时间内,吴公馆里都是说客盈门。
对于日本人的每次来访,吴佩孚都是严辞拒绝。对于那些丢失了民族气节的汉奸们,吴佩孚内心更是不待见。
他曾对着登门的江朝宗破口大骂,说他“老而不死”!
在齐夑元来向他游说时,说齐夑元会“死无葬身之地”!
汪精卫还没有来访,他就放出狠话说汪精卫“无耻下贱”,弄得汪精卫失去了来访的勇气。
年的吴佩孚已经63岁了,作为一个垂暮之年、已经下野、赋闲在家的旧军阀首领,手中既无兵、也无钱,吴佩孚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能够让日本人为了拉拢他而如此大费周章呢?
其实日本人主要看中了吴佩孚两点优势,一是“号召力”和“影响力”,二是他与蒋介石之间的关系。
第一点很好理解,吴佩孚凭借自己的才能建立了庞大的直系军阀势力,即使在他兵败流亡过程中,仍然有一大批士兵死心塌地跟着他,这正是日本人在中国建立傀儡政权,实现“以华治华”目的的重要才能。
那吴佩孚又和蒋介石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曾几何时,吴佩孚和蒋介石有过北伐战场上的较量,是名副其实的对手。在吴佩孚被蒋介石和张作霖两面夹击打败后,他便被蒋介石通缉,即使是到了北京居住,蒋介石还是派人严密监视。面对这种情况,吴佩孚并没有示弱,对于蒋介石提出的各项不合理政策,他总是予以指出批评。与蒋介石如此合不来,这也正好是日本人建立傀儡政府所需要的。
所以基于以上两点原因,日本人才会不辞辛劳、不惜代价的执意拉拢吴佩孚出任傀儡政府的官员。
在他们的设想中,除拉拢吴佩孚之外,还有担任过中华民国首任内阁总理的唐绍仪。吴佩孚主军,唐绍仪主政,一文一武,相互配合,这是日本人最初的构想。不过因为唐绍仪于年被国民党特务暗杀身亡,他们便找来曾经担任过国民党副总裁的汪精卫来代替他。这汪精卫后来果然与日本人合作,并宣称他这是“曲线救国”。
由于这些人的拉拢对吴佩孚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土肥原贤二决定亲自出马,他这位“老江湖”要亲自会一会吴佩孚。
第一次来到吴公馆,土肥原贤二便开门见山,说吴佩孚只要答应担任伪职,日本会放弃对整个北平的统治权。这个条件十分“优厚”了,在其他汉奸里面,还从来没有人享受过这种“待遇”。
对于这个条件,吴佩孚以“心灰意懒、不想出风头”为由,给巧妙地拒绝掉了。
这一次拜访,土肥原贤二显然没有成功!
第二次来拜访吴佩孚时,土肥原贤二学机灵了,他并没有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要求,而是和吴佩孚兜起了圈子,和他谈起了中国的文化以及治国之道。
对于这种伎俩,吴佩孚看破不说破,他对土肥原贤二说道:“先生阁下,在我的卧室里挂着一副我亲笔写下的对联,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读它一遍,目的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你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吗?”
土肥原贤二以为吴佩孚愿意和他谈论,于是便说道:“先生请讲,吾洗耳恭听!”
只见吴佩孚微闭着双眼,悠悠地说出了对联的内容:
得意时,清白乃心;不纳妾,不积金钱,饮酒赋诗,犹是书生本色;失败后,倔强到底;不出洋,不进租界,灌园抱瓮,真个解甲归田。
确实如此,吴佩孚一生只有一任妻子,他不积任何金银,在被蒋介石通缉时,他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租界或到国外躲避。
听完这副对联后,土肥原贤二算是明白了吴佩孚的决心。这一次他又失望地离开了。
一连两次碰壁,土肥原贤二并没有放弃对吴佩孚的拉拢。在不久后,他又对吴佩孚进行了第三次拜访。
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骚扰”自己,吴佩孚即使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地有些微怒了。这一次吴佩孚没有和土肥原贤二多说,而是直接将他领到了自己卧室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内。刚一进门,土肥原贤二便被吓了一跳。
只见屋里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前面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有一块灵位,写着“孚威将军之位”。这自然是吴佩孚为自己而准备的灵堂。
一个把自己后事都料理好的人,说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既然连生死都不顾,他怎么还会出来追名逐利呢?
土肥原贤二这次算是彻底明白了,只好悻悻地告辞。
虽然拉拢吴佩孚没有成功,土肥原贤二还是派手下的人继续盯着吴佩孚,这一盯还真让他给盯出了点什么。
原来吴佩孚不积金钱、不借外债,他下野后又赋闲在家,所以到了年下半年,面对一家老小的开支,吴佩孚已经是囊中羞涩了。
正所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知道了吴佩孚的这根“软肋”后,土肥原贤二又继续对吴佩孚展开了攻势。他让伪华北临时政府出面聘请吴佩孚为高级顾问,每月拨给他车马费元,想一步一步地慢慢将吴佩孚给“拉”出来。
对于高级顾问这一职,吴佩孚并没有推辞,他每月按期收钱。但收了钱后,他依然在吴公馆里养鸟种花、写诗作画,没有为日伪政府出过一次谋划。
这土肥原贤二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这时他已经恼羞成怒了,他决定来一场“武戏”,让社会舆论逼吴佩孚“就范”!
年1月初,土肥原贤二造谣说吴佩孚将举行记者招待会,公开发表自己对时局的看法,你还替他散发了一份核心思想为“一切赞同日本主张”的讲话稿。
这个消息一经放出,全国上下那是一片震惊,不少人甚至纷纷谴责吴佩孚的“卖国行径”。眼看着“生米就要煮成熟饭”,土肥原贤二心里不禁暗自窃喜。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记者招待会的当天,也就是1月30号,吴佩孚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说出了如下一番话:
“本人认为,中日和平,惟有三个先决条件:一、日本无条件自华北撤兵;二、中华民国应保持领土和主权之完整;三、日本应以重庆(国民政府)为全面议和交涉对象。”
说完后,他对旁边的翻译秘书大声地说道:“给我逐字翻译成日文,一个字也不许更改。”说完后,他又拿起手边那张之前土肥原贤二给他造谣的讲话稿,直接将其撕成了粉末,然后大袖一挥,愤然离去。
为了让吴佩孚出任伪职,日本政府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先后花费了多万日元来做各种事情,但最终却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日方大本营的长官对此十分愤怒,土肥原贤二也因此被迫调离原职。既然拉拢不成,此时的日本人对吴佩孚已经起了杀心。
正巧在年11月24日,吴佩孚因为吃羊肉饺子,被羊肉骨头卡住牙缝后戳坏了牙龈,几天后牙龈发炎,旧牙疾复发、肿痛难忍、高烧不提。但吴佩孚生性倔强,认为自己身体很硬朗,坚医院。
吴佩孚自己虽然能够忍受,但吴佩孚的夫人张佩兰却十分的担心,于是她便让随从去外面请医生来家诊治,这可让土肥原贤二逮到了机会。
土肥原贤二用重金买通了这名随从,让他带着两位日本医生前往吴公馆为吴佩孚治病。当时的吴佩孚已经说不出话来,两位日本医生二话不说,拿出携带的医疗包,取出一把手术钳子,既没有消毒又没有打麻药,就直挺挺地塞进了吴佩孚的嘴里,强行用力拔掉了坏牙。
没想到这次诊治后,吴佩孚的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又过了几天,到了年12月4日,日本特务川本大作和大汉奸齐燮元,以及之前为吴佩孚整治过的两位日本医生,他们共同来到了吴公馆,假意探望吴佩孚。
在简单看了吴佩孚的肿胀面部后,两位日本医生声称要立即进行手术。吴佩孚的夫人张佩兰想阻止手术的进行,却被齐夑元以吴佩孚是国家的人,一切由国家安排为由给强行拒绝了。
随后,日本人用手术刀直奔吴佩孚喉咙而去,一刀下去,吴佩孚鲜血喷涌,一名医生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手术”过后,两名日本医生又跳到了吴佩孚的床上,用手用力地压住了吴佩孚的胸腔和心脏。经过这一番折腾后,吴佩孚陷入了昏迷状态,不省人事。
当天夜晚,吴佩孚就去世了,享年65岁。他去世的时间离当天做的那场手术仅仅只隔了10小时!
从这些证据来看,吴佩孚毫无疑问是被日本人给杀害了。
但有人也对此提出了质疑,主要因为当时在吴佩孚房间里的人如今都已经过世了,这些情况都是由当时守护在吴佩孚房间外面的两个孙子吴运乾和吴运坤回忆后得知的。当时他们的年纪幼小,还只有几岁,而且又没有亲眼见到,这些证据就显得有些“无力”。
在当时所有矛头都指向日本人的时候,日本方面利用一家汉奸报纸,提出了“国民政府特工人员投毒杀害吴佩孚”的观点。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
一、吴佩孚在军阀中的影响力和威望很高,如果被日本人争取过去,在治局面上将对蒋介石十分的不利。
二、吴佩孚和蒋介石之前就因为北伐战争有过“前仇”,虽然蒋介石中间曾多次给吴佩孚写信,让他去南京共商国事,但吴佩孚却连信都没回一下,这是“记仇”的表现。
三、土肥原贤二给吴佩孚制造的那条假新闻,让蒋介石感到害怕,他认为吴佩孚或许真的已经倒向了日本,便先下手为强了。
于是乎,蒋介石派手下的军统特务,趁着吴佩孚牙疼,投下了慢性毒药,将他杀害。
这种观点看似比较合理,但背后隐约透露着日本人混淆视听、栽赃嫁祸的影子。
关于吴佩孚的死还有第三种观点,那是在年12月5日刊登的《新民报》上的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认为吴佩孚之所以因为小小的羊骨刺伤牙龈,引起牙痛后丧了命,是因为吴佩孚因牙病而引发了败血症。它的理论支持是:经化验吴佩孚的血液,其血液成腐败的状态。这正是败血症的一个显著症状!
这样一来,吴佩孚的死还真是因为那盘饺子,与日本人和国民党特务都没有关系了!
不过这种说法也仅仅是一种猜测,并没有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同。
关于吴佩孚的死因如何?目前仍旧是一个谜!
吴佩孚死后,社会各界人士纷纷发唁电致哀,就连华北各省市的沦陷城市,都连续三日下半旗致哀。
蒋介石派人送上了一副挽联,写道:“落日睹孤城,百折不回完壮志;大风思猛士,万方多难惜斯人。”
年1月24日,这一天正是大寒节气,也是吴佩孚出殡的那一天。这一天,北京市几乎所有的市民都来街上目送吴佩孚的灵柩。出殡队伍在沿途中不断有人加入,从早到晚,沿北京市走了一圈。
这一场葬礼,是民国成立三十年里,北京人看到的规模最大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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