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年11月初)
现在窗外的雨,下得跟我出院的前一天差不多。
不过现在没人会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开窗了,这很好!
在我即将出院的前一天中午,我的小心脏突然80,96,,+的把我从病床上跳起来了。
我想这一切比初恋的怦然心动来得都更加突然,令我毫无防备。
我垂着朦胧的睡眼,压着律动的胸口,按响了呼叫器。
护士来了,给我测脉搏;医生来了,给我听心跳。
我觉得我该昏迷了才对——因为睡眼低垂,真的想睡觉。
我觉得我该活泼些才对——因为我是从病床上被自己的心脏给活活召唤起来了的。
医生在我的胸前听啊听的,我注视着她的表情,然后我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表情……
我的意思是,我从她的表情里,分析不出我的病情的严重程度。
护士又来给我测血压,也正常。心脏啊~就那么跳啊跳啊的,我真有些受不了了!
可是长头发的美女医生,她的表情很淡定,摘了听诊器,告诉我:“嗯,是有点儿快。”
天啊~我本以为她能讲出来什么立即能解决问题的话呢——我当然也知道跳得很快啊!
~~~~~~~~~大夫,你欺负我!~
后来,长头发美女医生翩翩地走了,说让我再平静一下,观察一下。
我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我觉得我四下走走会比现在这样干躺着能舒服些
——好歹穿着病号服摔倒,会比盖着白色被子安静躺着更引人注意一些。
后来,我发现教授在办公室,教授给我把了脉,说有些快,可能是吃某某止咳药的副作用犯了。
然后把我那个药给停了,还给我开了半片某某心脏病的药。半片药……
护士给了我半片药,让我赶紧吃下去。
我用朦胧的睡眼观察那半片药,根据我的分析:完整的它,一定是心形的。
我想着心脏病的药做成了心形的,真可爱;
可是为什么治肺病的药,不是肺形的呢。
——活该我心跳快,房子都要倒了,还逗闷子呢!
我吃了那半片药,我还问护士呢,我说,怎么就给半片啊?护士说,你这个挺轻微的。
我躺在床上,任心脏就那么怦怦地跳,眼前连个美女帅哥都木有,真浪费。
没人搭理我了,好像他们给我吃了灵丹妙药一样。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眼皮没那么沉重了,我试着深呼吸,好像也带不出咳嗽的感觉了。
我的心跳逐渐变缓了,人也轻松不少。这是我住院以来,吃过的最灵验的药!
这时候,帅帅的李医生来看我了。她说,你这是“一过性”的,没什么大问题。
她说,她自己也有时候这样,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教我深呼吸憋气什么的。
我突然想起来,住院的第一宿,两个值班的小医生,面对家属的“逼问”,
男生回答:“嗯……反正就是这样的,得一点儿一点儿的好,不能一下子就好。”
女生回答:“这个不严重啊,你放轻松啊,我见过比你这个严重一百倍的都康复了的呢。”
这两句“思想工作”完全打消不了家属的疑问,可是显示出了医学教育着重了对患者心理的疏导。
就比如护士对我说:“肺炎啊,没事儿,我也得过。”
还比如医生对我说:“一过性的心跳加快啊,我也经常有。”
这种“感同身受”的交流,只让我觉得它模糊了医生与患者的角色,
好像是“病友和病友之间在交流病情”,却并没有助于患者明确病情。
我想,医学教育也一定是有类似“患者心理学”的课程的。而且小医生们都学以致用地发挥了。
可是,做临终关怀的那些医务工作者,如果对患者说:“没事儿,我也死过,那边挺好。”
那……
总之,现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我,觉得这是个值得写个论文的课题。
不似初恋般的怦然心动,真的还是不要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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